背过繁华,只因你,一遇倾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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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过繁华,只因你,一遇倾城

作者:莫小七
  淡水鱼不知道,它与大海的距离,并不是一条河流的里程,就算你拼尽全身气力,游进海水中,大海也永远不会属于你。因为,你只是一条淡水鱼。

  一

  莫小格拿着顾歌凡的照片,看着相片中白净的脸庞,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一片澄净,想哭的感觉竟然丝毫没有,这让莫小格有些措手不及。

   莫小格拿出打火机,把相片点燃,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火苗一点一点的吞噬掉顾歌凡,身子,嘴,鼻,眼……

   像是一段记忆的遗弃,过去了的终是过去的了,去年的落花永远只能是昨日的繁华,落过后就再也无法回头。

   突然,莫小格像发了疯一样,徒手把火苗扑灭,灼烫的感觉痛彻心扉,像是抚过顾歌凡的眉宇。心痛,却无言。

   看着顾歌凡白净的脸与火焰划过的黑色痕迹,那么突兀。眼泪不知何时决堤了,一发不可收拾了,莫小格背靠的纯白的琉璃砖,一点一点滑落,蜷缩的像是只受伤的小猫。

   我没有哭,我只是被烧伤了。莫小格一遍一遍告诉自己,眼泪却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。

   可是,顾歌凡,你告诉我,你就这么再也不来看我了吗?

  二

   “小格,这是你阿姨,快叫阿姨。”

   莫小格没有抬头,当然更不会看见所谓阿姨的脸,莫小格上初中了,不是小孩子了,她知道阿姨会变成妈妈。可是,妈妈已经去了天堂,莫小格只能有一个妈妈。

   “没关系,慢慢的就会适应了。”阿姨的口气很温和,“歌凡,这是叔叔,快叫。”

   “叔叔。”声音很软很好听,莫小格差点就想抬起头偷看声音的主人了。

   “你叫莫小格吧,我叫顾歌凡,你叫我名字就行。”顾歌凡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小女孩,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在她的头上,轻抚她的头发。

   莫小格猛地抬起头,酝酿了一身的怒气,正准备爆发,却意外的被眼前的样子震住了。

   那是怎样一副面孔呵。白净的如同雪一般的脸,像是一个没有痊愈的病人,粗细均匀的眉,永远泛着氤氲的眼睛,俏挺的鼻,薄薄的唇……

   瞬间,莫小格忘了自己要说什么。呆呆的头又低了下去,脸上一阵阵的发烫。

   只因你,一遇倾城。多年以后,莫小格知道,只一眼,某些事就早已定格。

  三

   从阿姨到妈妈,从顾歌凡到哥哥,一切进行的顺理成章。

   莫小格接受了阿姨的称呼,却始终不肯接受多出的一个哥哥。

   顾歌凡,莫小格只叫他顾歌凡。

   莫小格和顾歌凡的学校离的很近,所以他们都一起吃饭,一起上学,一起回家。来回的时候,莫小格和顾歌凡每个人都会骑着一辆折叠单车。

 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莫小格喜欢上了在单车上享受微风的感觉。尽管莫小格从来都不说。

   顾歌凡会在单车上给莫小格讲笑话,会在单车上给莫小格唱跑调的歌,会在单车上回过头来对莫小格说:莫小格哦莫小格。

   莫小格却总是不说话,顾歌凡却从来不管。

   顾歌凡盯着莫小格的眼睛认真说:“莫小格!你不要老是低着头!莫小格!你不要老是不说话!”

   莫小格抬头看了一眼顾歌凡,像阳光一样刺人眼眸,莫小格只能再次低下头。然后就感受到顾歌凡的手抚摸到了自己的头。

   莫小格啊莫小格,我要怎样才能陪你守候到最后?顾歌凡抬头仰望天空,氤氲的眼眸写尽了温柔。

   一场盛夏,揭开了不能盛开的繁华。

   那一年,莫小格上初三,顾歌凡上高二。

  四

   莫小格突然拼了命的学习,所有人都说小格懂事了。莫小格不管别人怎么想,她就是拼了命的学,没白天没黑夜的学。

   莫小格只想考个好成绩,莫小格只想进一中,不是因为一中是重点高中而是……

   夏日终了,莫小格以让所有人惊讶的成绩进了一中。

   那一年,莫小格高一,顾歌凡高三。

   从此以后,顾歌凡再也不用在进校时和莫小格说再见。莫小格讨厌听到再见。

   莫小格把锁的钥匙丢了,顾歌凡说再买一把,莫小格没同意,顾歌凡和莫小格同用一把锁,顾歌凡要给莫小格配一把钥匙,莫小格没同意。

   顾歌凡说,万一我有事不在你怎么回家呢?莫小格说,你没来,我就等你。

   莫小格在班里只是学习,有人追她也不理会,可有些人,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得罪。

   几个其他班级男生和班里几个女生把莫小格围在中间。

   “你这个狐狸精,要不是你,他肯定会是我的,都是你。”

   拳头和巴掌一起落了下来。可莫小格却没感觉痛。

   是顾歌凡,是顾歌凡在莫小格最需要的时候来了。

   流年经转,你的守护是我不变的期盼。

  五

   莫小格看着鲜红的血从顾歌凡白皙的眉宇流下,心中阵阵抽搐,像是热焰灼过一般,疼痛,撕裂。

   “我们去医院!”

   “不,不去医院!”

   那是顾歌凡第一次对莫小格说不。

   顾歌凡在莫小格的搀扶下慢慢回到了家,莫小格亲眼看到阿姨脸上的担忧神色,连爸爸也是忧心忡忡。

   第一次,莫小格觉得自己对不住她的阿姨。可没有人怪她。

   一整夜,莫小格都没能入睡,第二天醒来时才知道顾歌凡已经入住医院了。

   病房里,漫眼的白让莫小格的眼睛有些感觉刺目。

   顾歌凡在病床上对莫小格笑,很灿烂,却很憔悴。

   “没想到这么两下子就病了,哈哈,考了啊!”

   “莫小格,你别哭啊!我没事的,只是正好感冒了!”

   很快,顾歌凡就出院了,莫小格觉得他还有些憔悴,可顾歌凡坚持说自己没事了。

   那年夏天,顾歌凡顺利考入重点大学,莫小格以后只能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了,再也不会有人和她公用一把锁,再也不会有人总会在莫小格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。

   莫小格更加拼命的学习了,除了学习,莫小格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。

   两年的距离,却怎么要人荒废整个青春来去弥补?!

   六

   莫小格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天天过来的,只记得太阳出来了又落下去了。光阴的流逝在莫小格的眼中竟是如此迟缓。

   中间顾歌凡来看过莫小格好多次。莫小格总是不停的问顾歌凡大学里的一切,关于顾歌凡的每一个细节莫小格都要知道。

   顾歌凡仍旧摸了摸莫小格的头发,轻声说:莫小格,你放心。

   顾歌凡的声音是那么轻,在风中被吹散的七零八落,莫小格一个字也没听见,抬起头,却只看见顾歌凡白皙瘦削的下巴。

   黑板上的倒计时悄悄的溜的只剩一个尾巴,在别人都在抱怨时间过的太快时,莫小格却早已比黑板上的倒计时提前等候了许久。

   毕业了,莫小格没有参加聚会,没有和人合影。莫小格抬起头,看着顾歌凡看着的那片天空,蓝的那么忧郁。

   顾歌凡。你的眼里到底盛着怎样的忧伤。

   高考结束,莫小格等到了她新的开始。顾歌凡打来电话,没有祝贺莫小格取得好成绩,只是说:

   莫小格,自己照顾好自己。

   莫小格打过去电话,回应她的却是冗长的忙音。

   那个夏天格外的长,莫小格独自一人守着盛夏炎热,忘记了方向。

   顾歌凡,你在天空里看到了什么,告诉我,好吗?

  七

   终于,莫小格再也忍不住了。莫小格直接找到了她的阿姨,也是顾歌凡的妈妈。

   莫小格需要一个答案,不论答案会是什么!

   “你去看看他吧,再晚了可能就再也看不见了!”

   莫小格再也无法顾及阿姨的脆弱与悲伤。因为,莫小格自己的天空也被瞬间扯碎了。

   心痛的感觉原来可以窒息。

   顾歌凡,为什么不告诉我,不告诉我你从一开始就患有白血病!

   莫小格在病房中见到了顾歌凡。憔悴的如此苍白。想抚摸莫小格的头发,却是已无力气!

   顾歌凡笑,只是笑,憔悴的笑,苍白的笑。

   顾歌凡走了,在阿姨的眼泪中走了,在爸爸的惋惜中走了……

   顾歌凡只给莫小格留下了一张照片,照片中的顾歌凡是那么白皙,一如往昔。

   顾歌凡走了,莫小格没有哭。

   莫小格不相信顾歌凡走了。

   莫小格不相信顾歌凡不再守护她了。

   莫小格不相信顾歌凡舍得让她独自去走未知的路。

   莫小格不相信,莫小格就是不相信!

   火苗在眼眶中闪烁跳动,是的,顾歌凡走了,你看,连照片都一点一点的被吞噬了,那是顾歌凡给莫小格留下的唯一痕迹。

   谁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止住悲伤的决堤,如果湿润的眼眶能够证明你的从未离去,我愿长哭不醒!

   顾歌凡,一路安好!

《背过繁华,只因你,一遇倾城》是一个很不错的故事,推荐给你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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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文章

所属文集:《时光当铺vol.2》
文章作者:莫小七
最近更新:2019-05-29 15:55